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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7章 不许耍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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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,一道身影从古船上破空疾驰,很快便来到李府上空,缓缓降临下来。
李府一众侍卫察觉到动静,纷纷来到院子周围,凝神戒备。
“退下!”
李谦见到来人装扮,早已心中有数,呵斥一声。...
风卷残云,天光渐明。阿昭立于南岭之巅,脚下是翻涌的雾海,头顶是初升的朝阳。他身披海岛少女送来的海风斗篷,那斗篷由千缕海藻丝编织而成,泛着淡淡的蓝光,仿佛将整片大海穿在了身上。言蹊坐在轮车之上,手中竹简轻抚,指尖划过一行行尚未干透的墨迹??那是哑镇百姓亲笔写下的忏悔书,字字泣血,句句含悲。
“你说,我们下一站去哪?”言蹊声音仍有些沙哑,却已能连贯成句。
阿昭望向东方,“去青梧书院。”
言蹊一震:“那个烧毁‘真史阁’的地方?”
“正是。”阿昭点头,“百年前,三十七位学者因编纂《实录》被活埋于讲堂之下,书院自此禁言百年,只许诵经,不许论政。如今,该有人回去取回那些被焚的竹简灰烬了。”
话音未落,肩头微颤,一只光蝶悄然落下,翅翼轻开,竟映出一段模糊影像:一座古旧书院,飞檐翘角间缠满铁链,门楣上“青梧”二字已被红漆涂封;庭院深处,一口枯井冒着幽幽黑气,似有低语从中渗出。
“它在召唤。”明烬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白衣如雪,眉心一点金痕隐隐发亮。他是昔日归墟守火人之后,自幼能见魂影、通冥语。此刻他凝视光蝶,低声说道:“井底压着的不只是尸骨,还有最后一卷《春秋遗稿》。若再不去,它就要彻底化为尘埃了。”
阿昭默然片刻,转身走向祭坛。承愿之火依旧燃烧,九十九团人影静默,第一百团则微微晃动,似在回应远方的呼唤。他取出谢七的铜铃,轻轻一摇??铃声清越,穿透云层,惊起群鸟无数。紧接着,四面八方的光蝶纷纷振翅,汇聚成河,朝着东方流淌而去。
他们启程了。
一路穿林渡溪,越岭翻山。沿途村落见光蝶飞过,皆自发清扫门前,摆上清水与米粮,无人言语,却人人肃立。孩童指着天空喊:“说书人来了!”老人则跪地合掌,喃喃道:“终于有人肯说了……”
第七日,抵达青梧地界。
但见山门前立着一道石碑,上书:“妄议先贤者,诛九族。”两侧铁柱悬挂着腐朽的布条,依稀可见曾是书页残片。书院外围建有高墙,墙上钉满铜钉,形如獠牙,传闻夜间会发出呜咽之声。
“这是‘噤声阵’。”明烬皱眉,“以冤魂镇基,以谎言筑墙。凡踏入者,若心存质疑,便会失语。”
阿昭却不退,反而上前一步,从竹篓中取出哑镇遗骨所化的白灰,洒于地面。刹那间,灰烬腾起微光,化作无数细小人影,齐声低语:“我们记得……我们记得……”
墙内骤然震动,铜钉崩裂数枚,呜咽声转为哀嚎。
“开不了正门。”言蹊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,“得走暗道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阿昭指向后山,“当年有个扫院童子侥幸逃生,临终前告诉我,讲堂地底有一条密道,通往藏书井。只是……进去的人,很少出来。”
当夜,月隐星沉。
四人潜入后山,拨开藤蔓,露出一方石板。掀开后,寒气扑面,阶梯深不见底。明烬点燃一支魂烛,火光呈碧绿色,照出壁上刻痕??全是临死前挣扎留下的字:“勿信官修史”、“真相在井底”、“救救孩子”。
下行约百步,忽闻水声潺潺。尽头是一间圆形地室,中央果然有一口古井,井口以青铜封死,其上铸满符咒。而四周墙壁,则嵌满了焦黑的竹简,有的尚可辨字,有的只剩炭屑。
“这就是‘真史阁’的遗存。”言蹊颤抖着手抚摸一块残简,“这里记着帝王私通外敌、权臣易主篡位、百姓起义却被污为暴民……每一页,都是他们想抹去的历史。”
阿昭蹲下身,用琉璃碎片刮取井沿铜锈。镜光一闪,景象浮现:三十七具尸体叠压井中,双手皆被铁链锁住,口中塞满泥沙。最上方是一位老者,双目圆睁,嘴唇微张,仿佛至死仍在呐喊。他的怀中护着一卷竹简,虽已被水浸透,但仍隐约可见标题??《春秋遗稿?终章》。
“他还想让人看见。”阿昭闭目,诵起安魂咒。
井盖突然嗡鸣,符咒逐一碎裂。轰然一声,青铜盖翻倒,井水喷涌而出,化作一道水幕,映出老者虚影。
“你是谁?”虚影嘶哑问道。
“我是来取回你们未能说完的话的人。”阿昭抬头,“你们不是叛徒,是史官。你们守的是天下之信。”
老者浑身一震,泪水滑落:“百年了……终于有人称我们为史官……”
他缓缓抬手,将怀中竹简托出。水幕随之流转,文字逐字显现:
> “王以仁义治国,实则屠城三座,坑杀降卒两万;
> 相国倡节俭,私藏黄金十万斤;
> 太子伪善,暗中豢养死士,弑兄夺嫡;
> 而所谓‘乱党’,不过是一群请求减免赋税的农夫……
> 吾等据实直书,反遭灭口。若后世尚有良知,请以此稿为证,莫使黑白颠倒。”
话音落下,整间地室剧烈震颤。那些焦黑竹简竟纷纷浮空,残字重组,拼凑成一部完整的《实录》轮廓。与此同时,井底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一道身影缓缓爬出??竟是当年那位扫院童子的亡魂,早已化作半透明的存在,脸上仍带着孩童模样,身体却佝偻如老叟。
“我……我没逃掉。”他哽咽道,“我躲在这里,看着他们把老师一个个扔下去……我害怕,我没敢跳出来……我躲在井边十年,直到饿死……”
阿昭上前,握住他冰冷的小手:“你活着说出来,就不算逃。”
孩童猛然扑进他怀里,放声大哭。哭声震荡整个地室,竟引动外界天地异象:南岭方向,第一百团承愿之火骤然暴涨,光芒直冲霄汉;而青梧书院上方,乌云裂开一道缝隙,阳光如剑劈落,正照在那口枯井之上。
就在此刻,铜铃第四次震响。
不同于以往??这次不是烫,而是**痛**。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心脏。阿昭踉跄后退,只见铜铃表面浮现出一行血字:
**“加害者的觉醒,比悔恨更难。”**
明烬脸色骤变:“这是……施咒者的意识正在苏醒!”
话音未落,地面龟裂,一股黑气自井底冲天而起,凝聚成一人形:锦袍玉带,面容威严,正是百年前下令焚书杀人的当朝宰相裴元衡!
“大胆!”虚影怒喝,“尔等竟敢扰我镇魂大阵!此地早已敕封,尔等逆天行事,必遭天谴!”
阿昭却毫不畏惧,直视其影:“你封得住井,封不住人心;你烧得了竹简,烧不尽记忆。这三十七位史官的名字,已在哑镇墓园刻碑;他们的故事,已被万人传诵。你所谓的‘天谴’,不过是恐吓弱者的工具。”
裴元衡狂笑:“笑话!没有我平定叛乱,哪来今日太平?没有我统一言论,何来万民归心?我乃功臣,岂容尔等污蔑!”
“那你告诉我,”阿昭冷冷开口,“你夜里做梦,可曾见过他们的眼睛?可曾听见他们在井底抓挠井壁的声音?你吃的每一顿饭,穿的每一件衣,坐的每一把椅,下面都垫着谎言。你以为那是权力,其实是棺材板。”
裴元衡笑声戛然而止。
他的身影开始扭曲,黑气翻滚不定。原来,真正的诅咒并非来自外界,而是源于内心??当他意识到自己一生所捍卫的“秩序”,不过是掩盖罪行的遮羞布时,他的执念便动摇了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保全大局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若让这些事曝光,社稷动荡,百姓受苦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让他们替你背负罪孽?”言蹊忽然站起,声音撕裂空气,“你们总说‘为了大局’,可谁问过那些被活埋的人,他们的大局是什么?他们的家人,他们的梦想,他们的名字,谁来负责?”
裴元衡怔住。
这时,光蝶从四面八方涌入地室,围绕着他翩跹飞舞。每一只蝶翼上,都映着一段画面:某个史官教儿子写字,写下的是“诚”字;某位女学者在灯下校勘典籍,窗外春雨淅沥;还有一个少年跪在父母坟前,发誓要写出真相……
这些,都是他曾下令摧毁的生活。
他的身影越来越淡,最终化作一声长叹:“或许……我真的错了。”
随着这一句承认出口,整座青梧书院轰然巨响??所有铁链断裂,封门炸开,屋顶瓦片纷飞。一道青光自井中升起,携着那卷《春秋遗稿》,直冲云霄。而在空中,光蝶织就一幅巨大画卷,向全城昭示那段被掩埋的往事。
翌日清晨,书院废墟前聚集了数千人。
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拐而来,说他父亲就是当年参与填土的兵丁;有年轻学子捧着新抄的《遗稿》泪流满面;更有几位老人颤巍巍地递上家传笔记,证明某些事件确有其事。
阿昭站在残垣之上,朗声道:“历史不是胜利者写的,而是由每一个记得的人共同书写。今天,我们不复仇,不清算,只做一件事??**让死者有名,让真相有声**。”
人们沉默良久,随后,一位老学究率先跪下,对着井口叩首:“对不起,我师父……我当年不敢为您申冤……”
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到最后,整片废墟跪成一片。
言蹊取出新制的竹简,开始记录每一个人的名字、每一句忏悔。明烬点燃魂烛,引导亡魂安息。而阿昭,则将《春秋遗稿》副本投入火中,火焰不黑不红,唯有一片澄澈金光,照亮四方。
火中升起一只全新的光蝶,翅翼洁白如雪,额心一点朱砂,宛如泪痕。
它绕场三周,最后停在阿昭肩头,轻轻扇动翅膀。
他知道,这是新的使命开始了。
数日后,消息传遍诸国:青梧书院重开,不限出身,不论立场,唯求真实。第一课,便是由言蹊亲授《如何面对错误》。
而阿昭一行人,再次启程。
这一次,他们前往北境雪原,那里有一座被遗忘的军营,埋葬着五千无名战俘。据说每逢风雪夜,营地废墟便会传出整齐的脚步声,像是还在操练。
路上,明烬问: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,所有人都不愿再听真相怎么办?”
阿昭望着远方渐起的风沙,轻声道:“那就让更多人成为说书人。”
“可万一,连说书人都消失了呢?”
“不会的。”他笑了笑,“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,镜子就不会真正熄灭。你看??”
他指向天空。只见万里晴空中,一只又一只光蝶破云而出,如同星辰坠落人间。它们不喧哗,不强求,只是静静地飞着,落在屋檐、田埂、孩童的手心。
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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